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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若柠也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镯子。
当年，两家联姻的时候，是祁母亲自交到她手上的，后来，祁母离世……既然她决心要走，镯子是该还回去，好好的物归原处。
她摸了摸镯子。
“不换。”
祁玥脸色 微变，“若柠姐，你明知道哥哥不喜欢你，只是联姻而已，都到互相捅刀子进医院的程度了……”
“你们是孽缘啊。”
祁宴川一走，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这是祁母送给祁家儿媳的，”孟若柠盯着她，笑了，“你是吗？你想是，但不能是，除非你自愿脱离祁家！”
祁玥脸上变换，忽然一咬牙，居然伸手就去拽。
孟若柠手腕一痛，就看见祁玥猛地抢走了手镯，下一刻，往大理石地面狠狠一摔！
“啪！”镯子碎成好几瓣。
孟若柠怔住了。
而祁玥的眼眶突然一红，扯着她衣领，“为什么要砸祁家的信物！你就那么讨厌哥哥吗？！就算砸了，也不愿意……”
等祁宴川回来，看到的便是两人对峙。
他的视线扫过碎镯，又看向孟若柠，眼神前所未有的可怕。
上前一步，攥紧了她手腕，厉声，“孟若柠，这是我妈亲手交给你的，她死后，这镯子就成了遗物！你到底多讨厌我，要摔镯子！”
“我没砸！想砸我早砸了，何必等到现在？”
孟若柠手腕传来剧痛，红着眼睛，声音几乎变得尖锐。“这些年，无论我们闹得多凶，我对你家人都很尊重！你看在眼里，祁宴川，你分明看在眼里！”
祁宴川看着她赤红的眼睛，少见的愣住了。
这些年她很少哭，面对他的时候更是倔强又嚣张，一副不将他压下死不罢休的摸样，哪有这种表情。
祁宴川刚要说话，祁玥便哭出了声，突然转身往门外跑——
那个方向，正是车来车往的马路！
一瞬间，五年前祁玥被车撞成植物人的画面在眼底闪过，与此前画面猛地重合！他想都没想就推开孟若柠，冲出去拽住祁玥。
力道太大，孟若柠重重摔在地上！
小腹传来撕裂般的疼，冷汗瞬间浸透衣衫，她引产后没有留院观察，这几天频繁情绪波动、发烧，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哥哥，我心脏疼……”祁玥捂住胸口，脸色惨白。
闻言，祁宴川的表情瞬间慌了，将她拦腰抱起，看着倒地的孟若柠，脸上丝毫没有愧疚，语气愤怒，
“你说我区别对待，可你不知道，当年，是玥玥给我捐赠的心脏！不是她，我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而你呢？三年前，我二次手术，你却抛下我走了，三年！”
孟若柠子的一阵阵眩晕，她死死盯着他，张了张嘴。
“……是我捐的，是我，”
她死死捂着肚子，缓解疼痛，嘴唇颤抖着说，“十九岁那年，明明是我匿名捐的心脏！怕你觉得我挟恩图报才没说，什么时候变成了祁玥？！”
祁宴川抱着祁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越听，脸色却越差，到最后几乎笑出来，眼底冰冷一片，“孟若柠，你真是死性不改，撒谎成性！这么多年，从联姻对象到死对头，你有什么理由给我捐心脏？恨不得杀了我才对吧！”
孟若柠眼底猩红，“去医院查，你去查！心脏匹配报告、当年的捐赠人信息——”
“哥哥……别为了我跟她吵了，”被抱着的祁玥忽然出声，轻轻扯了下祁宴川的领口，摇摇头，“我累了，想回家。”
祁宴川看了眼祁玥，语气才缓合过来。
“好，我们回家。”
又看了眼地上的孟若柠，“你既然看不惯玥玥，还搬了出去，那我们不顺路，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他抱着祁玥转身就走。
孟若柠趴在地上，小腹和心口的两种疼搅在一起，浑身都痛得发抖。
她扶着路边的梧桐树慢慢走，风卷着枯叶打在脸上，冷得扎人，她站在路边，想打车。
指尖刚触到屏幕，突然想起那晚在客厅听到的密谋，手指又缩了回来。
她不能冒险。
这里距离她的公寓不远，于是裹紧外套，加快脚步往前走。
谁知一个路口，突然，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突然扫过来！她还没来得及躲，车身就狠狠撞在她身上——
“砰”的一声闷响，孟若柠像断线的风筝飞出去，摔在柏油路上。
腿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像是被硬生生砸断。
一瞬间，孟若柠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撕扯出去，她蜷缩着身子，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视线渐渐模糊，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砸在地面上。
看来，祁宴川还是动手了，连多等几天都不愿意，那些休战的话，只是骗她的戏码。
“快来人啊！这出车祸了！真可怜，怎么身底下一直在流血……”
很快，眼前渐渐陷入黑暗。
“孟若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