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寒眸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帝王威严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瞬间,殿内变得无比寂静,落针可闻。
只听得见太后粗重的呼吸声。
瑶卿死死的低垂着头,眼神根本不敢乱瞟。
这种时候,他们是不是应该退下?
留给母子二人一点儿独处空间?
这么‘刺激’的场景,一般人没那个命看啊!
余光偷偷瞥向下方的陈海,这位御前大总管还有闲情逸致偷偷扣手指甲盖儿。
嗯…
看来她能放心了。
真出事儿,陈公公跑的比谁都快。
“皇帝,你…你在嫌弃哀家,对不对?”
哦豁——
改策略了?
太后一脸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仿佛被萧凛渊的话打击到一般,踉跄的后退两步。
“在你看来,哀家或许有些强势,但哀家所作所为,桩桩件件无一不是为你着想。”
“这种话,母后自己相信么?”
萧凛渊完全没有要给太后台阶下的意思,一字一句逼迫感极强。
就连太后也想不通,萧凛渊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从前,她这个儿子顾念母子之情。
哪怕她做些什么,但凡不触及他的底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曾有过今日这般。
即便她主动服软,他竟没有丝毫妥协。
“母后年纪大了,后宫事宜,还是统交由皇后打理比较妥当。”
“您就好好待在您的慈宁宫,颐养天年。”
“皇帝,你是要夺了哀家的权。”太后难以置信道。
若是连管理后宫的权力都彻底放出去,那她这个太后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满后宫的嫔妃又会怎么看待她?
“母后言重了,朕也是为母后着想,母后到底上了年纪,有些事情力不从心。”
“后宫事情繁重,若是哪一天累到了母后,朕才是追悔莫及。”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管理六宫理所应当。”
萧凛渊不欲跟她过多争执。
他这位母后,强势惯了。
真当他还是小时候,任由她拿捏的那个无知孩童么。
“陈海。“
“奴才在。”
陈海打了个激灵,连忙应道。
“送太后回宫。”
说完,萧凛渊连一个眼神都没再施舍给太后,复而低头又看向奏折。
“好,好!皇帝,你好得很!”
太后放下捂住胸口的手,彻底不装了。
愤怒瞪了萧凛渊一眼,径直转身离开。
背影透着浓浓的冲天怒火。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被气死。
“还跪着干什么,不嫌腿疼?”
闻声,瑶卿慢吞吞抬头朝男人看了一眼。
只见萧凛渊头也未抬,正专心致志看折子。
真叫人怀疑这句话是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陈海早就极有眼色的退下,把空间留给二人。
“过来,给朕揉一揉。”萧凛渊淡声吩咐道。
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覆在他的太阳穴处,不失力度的按揉着。
萧凛渊靠在龙椅上,轻阖眼眸,放松身体。
“被吓到了吗?”
瑶卿摇摇头,“没有。”
萧凛渊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瑶卿心里其实蛮好奇的。
皇上和太后的关系貌似有些恶劣,至少不像外人看来那样母子和睦。
今晚,皇上更是直接硬怼太后。
但是瑶卿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皇家秘事,听多了容易掉脑袋。
过了今晚,发生的事她得主动忘记,烂在肚子里。
……..
“娘娘,奴婢打听到了。”
珍妃绣花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唤屋内其余人先下去。
霏雯轻声回禀,“娘娘,如您所料,瑶卿就是当日冒犯您,被罚跪的那名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