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就是元旦，天刚亮，苏紫宁就被窗外的鞭炮声吵醒。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刚掀开窗帘，就看见江辰站在楼下的雪地里，手里拿着串小烟花，正仰头朝她挥手。
“紫宁！快下来！”他的声音裹着冬天的风，却格外清亮，还带着点没藏好的欢喜——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是“姐”，是独属于两人的、新的称呼。
苏紫宁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连忙套上外套跑下楼。刚开门，就被江辰塞了个暖暖的烤红薯，外皮烤得焦黑，香气顺着裂缝冒出来，烫得她指尖发红。
“我早上特意去巷口买的，你最喜欢的蜜薯。”江辰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手里还提着个红色的小袋子，“还有这个。”
袋子里装着两串糖葫芦，裹着晶莹的糖霜，山楂颗颗饱满。苏紫宁咬了一口，甜丝丝的酸意漫开，像极了这段时间里又甜又慌的心情。
“我们去放烟花吧？”江辰拎着小烟花，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巷口的空地上积着薄薄的雪，江辰点燃烟花，细小的火花在雪地里炸开，像散落的星星。苏紫宁站在旁边，看着他认真点烟花的样子，睫毛上沾着点雪沫，侧脸在烟花的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你看这个！”江辰忽然举起一支烟花，火花在他指尖绽放，他小心翼翼地把烟花递到她面前，“像不像星星？”
苏紫宁伸手碰了碰火花的边缘，有点烫，却很温暖。她看着江辰眼里的光，忽然想起昨晚在舞台上，他说“想当你的幸运”时的认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江辰，”她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好？”
爷爷还不知道他们的事，学校里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捡来的弟弟”和“姐姐”在一起，总觉得会被人议论。
江辰的动作顿了顿，放下手里的烟花，认真地看着她：“紫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会努力，努力考上和你一样的大学，努力变得更好，以后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是很久很久的事。”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的力量，像冬日里的阳光，驱散了她心里的不安。苏紫宁看着他，忽然笑了，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好，我等你。”
两人并肩坐在雪地里，手里拿着没放完的烟花，看着远处的天空。偶尔有零星的鞭炮声传来，混着雪地里的脚步声，格外热闹。
“对了，”江辰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红色盒子，递给她，“元旦礼物。”
盒子里是枚银色的戒指，上面刻着个小小的“辰”字，边缘打磨得很光滑，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苏紫宁愣了愣，刚想说话，就被江辰按住了手。
“不是求婚的戒指，”他的耳朵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就是……一个约定。等我们考上大学，我再给你换个更好的。”
苏紫宁看着戒指上的“辰”字，心里暖暖的，她伸出手，让江辰把戒指戴在她的食指上——尺寸刚刚好，像是量身定做的。
“我也有礼物给你。”苏紫宁从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封面是她画的梧桐巷，里面夹着张照片，是昨晚晚会结束后，林薇薇偷偷给他们拍的合影——她靠在江辰身边，两人都笑着，背景是落满彩带的舞台。
“这个笔记本，你可以用来记错题，也可以写点东西。”苏紫宁有点不好意思，“我画得不好……”
“很好看。”江辰打断她，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宝贝，“我会好好收着的。”
雪又开始下了，小小的雪花落在两人的头发上，很快就化了。江辰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苏紫宁的脖子上，然后轻轻把她揽进怀里，动作温柔又小心。
“紫宁，”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轻轻的，“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江辰。”苏紫宁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心里格外安心。
巷口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叠在一起。苏紫宁知道，这个新年，是她和江辰的第一个新年，也是他们新的开始。未来或许会有很多困难，但只要他们一起面对，就没什么好怕的。
雪地里的烟花还在零星地绽放，像在为他们的约定，点亮了整个冬天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