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散去的瞬间，刺耳的奢靡音乐砸得林蝶耳膜发疼。她扶着黑框眼镜站稳，才发现自己站在鎏金会所的旋转楼梯下——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铺着丝绒的地毯吸走脚步声，往来的人穿着高定礼服，香水味混着香槟气泡飘过来，衬得她身上洗得发白的校服像块格格不入的补丁。
她攥紧口袋里那本《疯批行为心理学入门》，刚想按系统提示找角落躲着观察，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抱歉——”林蝶下意识回头，话没说完就顿住了。
撞她的是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袖口别着银质袖扣，侧脸线条冷得像冰雕。而他身边并肩站着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只是嘴角勾着点漫不经心的笑，眼尾泛红，像淬了毒的玫瑰。
是傅时砚和傅时珩。
双生的脸，却一个冷得像霜，一个邪得像鬼。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扫过她的旧校服、松垮的眼镜，最后停在她攥着书的手上，像在看什么碍眼的垃圾。
“哪来的学生？”傅时珩先开了口，声音带着点玩味，伸手就要去扯林蝶的校服领口，“穿成这样，也敢闯傅家的场子？”
林蝶往后躲，黑框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慌乱。她刚按系统提示调出好感度面板——傅时砚的-50红得刺眼，傅时珩的-40还在往下跳——下一秒，手腕就被傅时砚攥住了。
男人的手冰凉，力气大得像铁钳，捏得她骨头发疼。林蝶抬头，撞进傅时砚没有温度的眼睛里，他盯着她口袋里露出来的书角，眉峰皱了皱：“手里拿的什么？”
“没、没什么……”林蝶想把书往口袋里塞，却被傅时砚一把夺了过去。他翻开书，看到扉页“疯批行为心理学”几个字时，眼神骤然变冷。
周围的音乐好像突然停了。
傅时砚捏着书的手指泛白，突然笑了一声，只是笑意没到眼底：“研究疯批？”他抬眼看向林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那你该知道，疯批最讨厌别人盯着自己看。”
林蝶心跳得快要炸开，刚想解释，就见傅时砚抬手，指尖擦过她的眼镜框。她以为他要摘她的眼镜，下意识闭眼，却没等来预期的动作——
下一秒，剧痛从心口炸开。
她低头，看见傅时砚手里多了一把银色的水果刀，刀刃整个没入她的校服领口，鲜血瞬间染红了洗得发白的布料，像雪地里溅了朵妖冶的花。
傅时珩在旁边笑着拍手，声音轻飘飘的：“哥，下手真快啊，我还想逗她两句呢。”
傅时砚抽出刀，随手扔在地毯上，血珠滴在丝绒上，晕开小团深色的痕。他看都没再看林蝶一眼，转身对傅时珩说：“脏东西，别污了手。”
林蝶倒在地毯上，视线开始模糊。她看见自己的血浸透校服，看见傅家兄弟并肩离开的背影，听见系统急促的警报声在脑海里炸开：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消失！好感度触发极端负面反馈！】
【副本任务首次失败！检测到灵魂残留……是否启用紧急回溯？】
【回溯倒计时：10，9，8……】
意识沉下去的前一秒，林蝶的视线落在那本掉在旁边的书上。书页被血浸湿，“疯批”两个字变得模糊，而她最后一个念头是：
原来SSS级副本的“死”，是真的会疼啊。
但……回溯是吧？那下次，换我盯着你们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