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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的“有害垃圾”指的是什么?
是我,还是那个“消失”的前室友?
我端起牛奶,当着她的面一口气喝了下去。
我脸上挤出微笑:“林姐,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呢。我最喜欢喝牛奶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门一关上,我立刻反锁,抱着垃圾桶把手指伸进喉咙里,使劲地催吐。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我不能硬碰硬,能迁就的我就尽量迁就一下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从那天起,我开始扮演一个“听话”的室友。
早上六点,闹钟一响,我准时起床。
出门前,我要把今天穿的衣服颜色,用微信报备给她。
晚上回家第一件事,是用吸尘器清理我的鞋底、裤脚和背包。
林姐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对我的监视也放松了一些。
只是我发现,她经常一个人坐在客厅拿着一个相框,对着空气说话。
时而温柔,时而嗔怒,
这场面看的我全身一哆嗦,好诡异。
有一次我不小心瞥到了相框上的人影,感觉有些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更诡异的是,她开始模仿我。
我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她明天就会穿上一模一样的。
我去理发店剪短了头发,第二天,她的黑长直也变成了同款的齐耳短发。
有好几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都看到她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站在客厅那面巨大的穿衣镜前。
她对着镜子,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样……这样笑,阿哲就会喜欢我了吧?”
“阿哲,你看,我很乖的。”
阿哲?
好巧,她也有朋友叫阿哲。
还是我听错了呢?
这天,公司临时通知加班,我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才下班。
走出地铁站,深圳的夜风还是有些凉的。
我看着手机上林姐发来的十几条未读信息,心里一阵发毛。
【九点五十五,你还没出门。】
【十点整,你迟到了。】
【十点十五,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
本来加班就烦,还有一个神经病一直催催催,催什么催我妈都没这么催我。
我直接就把她拉黑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想到林姐她狠厉的眼神, 我内心还是一阵打鼓的。
我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
太好了,林姐应该已经睡了。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啪嗒。”
客厅的灯突然亮起。
林姐穿着她那身真丝睡衣,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你迟到了。”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娃娃的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迟到了一个小时零八分钟。”
她幽幽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好像还能听到回响。
“规矩第3条,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
加完班真的太累了,我也没有精力去应付她了。
“对不起林姐,公司临时有急事,我加班了……”
“我不想听借口。”
她冷冷地打断我,
“犯了错,就要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