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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东僵硬在原地，指着我们的手都在抖。
“光天化日……不对，大晚上的，跑来这里跟这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我们老赵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公公的一张老脸也涨成了猪肝色，他主要冲着婆婆去：
“死老太婆，你疯了是不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你……你简直不知廉耻！我们老赵家造了什么孽啊！”
“爸，你这话说的不对。什么叫鬼混，什么叫不知廉耻？”
我放下话筒，缓缓站起身，挡在了婆婆面前。
心底那股压抑了太久的怒火和鄙夷，此刻反而化作了冰冷的平静。
“果然，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他们的咆哮。
“这里是正规经营的KTV，我们花钱消费，找人陪唱聊天，合理合法。”
“怎么，就许你们拿着家里的血汗钱，去给主播间的美女刷火箭，争当榜一大哥，就不许我们出来唱唱歌，放松一下？”
我特意加重了“合理合法”和“血汗钱”几个字。
赵东被我问得一噎，但立刻强词夺理：
“那能一样吗？我们那是精神需求，是正常的娱乐！你们这……你们这是堕落！是给家里抹黑！”
“精神需求？”
我嗤笑一声，目光转向婆婆，给了她一个别怕的眼神。
“妈住院这么多天，你们父子俩加起来去看了几次？加起来待了有半小时吗？妈需要人照顾、需要安心静养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婆婆这时也站了起来。
她看着自己没有心的丈夫和儿子，第一次硬气起来：
“我和紫丫头就是出来唱唱歌，怎么了？我伺候你们老赵家一辈子，生病住院都没人管，现在紫丫头带我出来散散心，不行吗？”
“你……你反了你了！”
公公被婆婆这番话顶得下不来台。
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他恼羞成怒，竟扬起巴掌，就要朝婆婆扇过来！
“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
一直安静站在婆婆身旁的帅叔眼疾手快。
上前一步，沉稳地架住了公公的胳膊，语气冷漠：
“先生，请自重，这里是公共场所。”
另一位帅叔也站到了婆婆侧前方，两人形成了保护的姿态。
我身边的两位年轻男士也立刻站了起来。
虽然没说话，但挺拔的身形和警告的眼神，已经足够形成威慑。
赵东见他爸被拦住，还想冲上来理论，却被挡住。
“你们想干什么？打人？闹事？”
“需要我报警，还是叫保安？”
这时，听到动静的KTV经理和几名保安已经赶了过来。
经理一看这场面，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对着赵东父子严肃地说：
“两位先生，请不要在这里闹事，影响其他客人。如果有什么纠纷，请出去解决，否则我们只能请你们离开了。”
那对父子被保安强制性请出去的时候。
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贱人”、“不要脸”、“等着瞧”等污言秽语。
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狼狈，如同两条丧家之犬。
包厢门重新关上，世界清净了。
婆婆看着关上的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紫啊，解气！真解气！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这么痛快过！”
我也笑了，拿起话筒塞回婆婆手里：
“妈，这才到哪儿？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来，咱们继续唱！今天咱们娘俩最大，让那些臭男人都滚蛋！”
音乐再次响起，灯光流转。
婆婆在两位绅士的陪伴下，唱得更投入了。
一直愁云惨淡的脸上，此刻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轻松和快乐。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无比坚定。
这，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