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我想到那些被关在地下室的女孩，想到从前的自己。
我撑着一口气，回到大山里。
看到我满身是血的模样，刘金贵第一次被我吓得说不出话。
他支支吾吾良久一句话没说，只匆匆跑出门。
我这些年表现得太好，刘金贵心中对我的防备也越来越少。
我知道他们转移这群女孩子的计划就在今晚。
如果那张纸条被顺利发现了，那一切都好。
如果没有，我只能用第二个办法以命相博。
好在我赌对了。
警察来了。
但不是来抓我这个人贩子，而是来拯救这些女孩的。
我站在深山入口，身侧是埋了王阿婆的小土包。
我看着刘金贵那群人被警察控制，地下室大门被打开，
里面的女孩们披着警察带来的毛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明珠也在里面。
我嘴角扯出笑，可胃部剧烈的痛让我开始抽搐。
鲜血无法控制地从我嘴里喷出来。
一口接一口。
“阿婆，”
我不好意思笑笑，“弄脏你的坟墓了。”
我“嘭”一声跪倒在地，抖着手去清理落在土堆上的鲜血。
可能是因为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这血怎么越来越多呢？
我把头轻轻靠在阿婆的土堆上。
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没有被拐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有爱我的爸爸妈妈，还有美好的未来。
我的衣柜里永远不缺衣服，妈妈会给我准备好一切。
我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欺负我、羞辱我，因为爸爸永远是我最坚硬的后盾。
可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我迷迷糊糊想着，是二十六岁那天。
我生日的那天，也是我被拐走那天。
“阿婆，”
我看着不远处背着手看我的王阿婆，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
“你来看我了吗？”
胃部的灼痛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了个干净。
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缓。
我有多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阿婆，你看，”
我笑着开口，“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