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曜集团位于京市CBD，自有一栋楼，旗下的子公司蓝曜传媒占其中26和27两层。
初棠和姜为舟在一楼登记后，就被专人指引，直接带到了26楼的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有了几个人，初棠边上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圆脸女生，看见她时眼前一亮，桌下朝她伸出手。
“你好，请问你是参加这档综艺的明星吗？我是京北大学设计专业的研究生，桑知夏，你叫我夏夏就好了。”
初棠摇了摇头，轻轻回握她的手：“你好，我是晴溪工作室的旗袍设计师，初棠。”
“哇，你居然是设计师。”桑知夏瞪大了眼，表情更崇拜了，“你长这么漂亮，我还以为跟云蕴一样，是来参加综艺的明星。”
“云蕴？”
“就是蓝曜的现在的当家小花，她刚来会议室露了个脸就走了。”见初棠还是有些疑惑的模样，桑知夏拿出手机翻开相册，“云蕴长得可好看了，给你看看。”
桑知夏的相册里满满都是云蕴的照片，看得出是云蕴的粉丝，随意点开一张，照片里的女孩子扎着双马尾，短上衣配牛仔短裤，看得出身材比例极佳，妆容精致，笑容甜美，圆润的杏眼正对着镜头wink，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最近那个很火的女团节目你知道吗，现在播出的是第二季，云蕴是当初第一季出道的，断层式第一。”桑知夏说起自己的偶像就赞不绝口，听得边上的一个女生也凑过来。
“可我听说云蕴背后有金主的，蓝曜传媒成立就是为了捧她，包括我们今天的这档综艺也是。”
“那些都是无凭无据的谣言。”桑知夏皱起眉，摆了摆手，“云蕴确实家境不错，但是她从出道到后来谈资源，都是靠自己的，没有半点暗箱操作。”
她们还想说什么，门口新进来了一位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无框眼镜，发型一丝不苟，身上挂着工牌，明显是蓝曜的工作人员。
她身后，池屿难得像模像样穿了身正装，正对着初棠挤眉弄眼，被职业套裙的女人看了一眼后，又一秒恢复正经。
“各位好，我是蓝曜传媒策划部的经理林漾。”林漾一开口，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接下来，我为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蓝曜传媒最新的S级综艺《扣韵东方》，这是一档明星沉浸式非遗旗袍文化体验综艺……”
林漾调理清晰，花五分钟便介绍清楚了这档综艺。
“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扣韵东方的意向合作对象，公司法务部已经拟出合作合同的初稿，接下来，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人群没了开会时那么正襟危坐，不少人上前去，姜为舟也跟着过去了。
池屿却逆着人群，往初棠这儿走。
“初棠，你今天更漂亮了。”
“上次见面都没来得及，咱们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
池屿和以往那些纯粹想搭讪的富二代不太一样，更加坦荡真诚，初棠不排斥，更何况甲方提出这点要求，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我扫您。”
好友申请通过，池屿顺手看了一眼初棠的朋友圈。
“你是淮城人？”
“池总怎么看出来的？”
“你朋友圈的背景，这条河不就是淮川河吗？我去过，淮城的大学城就在这附近。”
池屿只差没把八卦的心写明在脸上：“说起来，我有个兄弟就是淮大毕业的，说不定跟你是校友。”
你这个兄弟，不会是姓周吧。
池屿的目标过于明显，初棠选择沉默。
池屿：“就是上次在野火，你不小心朝他泼了杯酒的那个。”
初棠：“……”
池屿：“不过他朝你扔房卡在先，真是太不尊重人了，初棠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愧疚，他就该……”
“池总，司机已经在地下室等了，您现在还不下楼，今天接下来的行程都会延误。”
林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推了推眼睛，语调平静，说出来的话却不容拒绝。
“？下楼去干什么，我昨天不是说了今天上午的行程取消吗？”
“那是您单方面说的。”
“我不去——”池屿还要抗议，直接被林漾拉着手臂拽了起来。
“初小姐，先失陪，我们策划部的同事在那边，欢迎多多交流。”
“不是，你等等——”池屿被拉着往外走，有些急了，走廊上随便拉了个路过的人。
“诶你，对就是你，财务部的小张对吧。”池屿举着小张的工牌，现场套近乎，“我看你最靠谱，帮我把这位初小姐带到顶楼去，总裁办公室。”
初棠诧异地转头，池屿下一句就为她答疑解惑。
“那匹正绢太珍贵了，放别的地方我不放心，我放在了全公司最安全的地方。”
初棠抿唇：“要是不方便的话，下次您在的时候我再来取也行。”
“方便方便，他可太方便了。”池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张，你一定要把人带到啊。”
池屿一走，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小张站在原地，内心有些崩溃。
池总，您确定总裁办公室不是整个公司最危险的地方吗？
小张入职快两年，只在去年年会的时候，远远见过一次总裁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除此之外，他对总裁的所有了解，都源自于同事间的八卦。
跟总裁外形同样出众的，是他杀伐果断的能力，以及乖戾无情的脾性。
顶楼，电梯门打开，小张做了个请的手势。
“初小姐，这边请。”
小张尽职尽责，先上前去跟顶楼的前台交涉。
池屿提前打过招呼了，初棠被顺利放行。
从前台进去，先是一列列宽敞的格子间，坐的是总裁的秘书团。
秘书团里有不少面孔看起来极年轻，却格外有职业素养，目不斜视，只专注自己手头的事情。
尽头的一扇门没有挂门牌，前台把初棠带了进去。
整个办公室都是极简风格的装修，开阔的空间布局，黑白灰三色为主。
入口左侧就是接待区，一组线条流畅的蛇形沙发，对面墙上挂着幅大型的抽象艺术画。
居然是初棠大学时候，最喜欢的一位国内艺术家的画作。
初棠以为前台会直接将正绢给她，站在门口没有直接进去。
“初小姐，这边请，您喝咖啡还是茶？”
初棠心下有些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
“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谢谢。”
“好的，您稍等。”
前台退了出去。
总裁办公室的隔音极好，门被关上后寂静无声。
初棠在接待区的沙发上坐下，中间的屏风起到了隐私保护作用，后面应该是办公区，蓝曜总裁的位置，看不清晰，只能依稀判断出没有人。
总裁不在办公室。
初棠轻呼出口气，前方突然传来轻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