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护士惊慌失措的尖叫，打断了手术室里疯狂而血腥的节奏。
几名制服警察肃穆地进来，为首之人目光锐利地扫过一片狼藉，眉头紧锁。
“江临渊先生？”
“我们接到交警部门通报，你父母，江卫国先生和李婉女士，于今日下午三时二十五分，遭遇严重连环车祸……”
“不……不可能！”
江临渊像是被烫到，猛地缩回手，手术刀“当啷”一声掉落。
脸上闪过错愕，随即被滔天的愤怒取代，他指着我嘶吼。
“温以宁！是你们合伙搞的鬼！是不是？”
“你们伪造这些来骗我！你为了脱身，什么谎都编得出来！”
“我爸妈明明在京市，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这里？！荒谬！”
雨薇立刻反应过来，上前一步阴阳怪气附和。
“临渊哥说的对！”
“温以宁，你为了脱罪，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警察都能买通来演戏吗？”
“这种离谱的谎言也想骗人？”
为首警察脸色一沉，语气加重：
“江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所有证据均经过严格核实，身份信息、车牌号、医院抢救记录全部对得上！”
他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屏幕正对着江临渊：
“这是事发路段的监控视频片段，以及两位老人的身份确认信息。”
平板电脑上，清晰地播放着车祸现场的混乱画面。
虽然模糊，但足以辨认出那辆熟悉的、属于公公的黑色轿车被挤压变形。
以及后续抬出的……满脸血污的公公婆婆。
“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江临渊死死盯着屏幕，瞳孔疯狂颤动，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像是终于听懂了警察的话，机械转头，目光落在手术台上。
落在公公那被剖开取肾、死不瞑目的躯体上。
落在婆婆那被摘心搅动、面目全非的脸上……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从他喉间迸发！
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踉跄着后退。
撞在器械车上，叮铃哐啷一阵乱响。
双手抱头，指甲几乎抠进头皮，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爸……妈……？”
“我……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恐慌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下一瞬，他猛地转身。
妄想逃离他自己亲手制造的这场血腥噩梦！
“想走？”
一道蕴含着无尽威严的声音堵住了他。
父亲和助理不知何时已然站在那里。
他面色沉静，眼神却如同万年寒冰。
只一眼，就仿佛能将这房间里所有的疯狂和污秽都冻结。
江临渊逃跑的动作僵住，他看着突然出现的父亲，嚣张气焰又冒了出来：
“你敢拦我？我是江家大少！就算我江家暂时落魄了，也轮不到你这种小喽啰来指手画脚！滚开！”
他试图推开挡路的父亲。
父亲却没看他一眼，只是微微侧头。
身旁的助理动了。
动作快如闪电！
“嘭”的一声闷响。
江临渊已经被助理一脚踹在膝窝，重重跪倒在地。
他疼得蜷缩起来，脸上写满了惊愕和屈辱。
父亲这才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静却如同惊雷：
“小喽啰？我是温正天。”
温正天。
这个名字本身，就是权势与财富的代名词。
国内首富，产业遍布全球，真正的无冕之王。
刚才还对江临渊带着些许公事公办态度的警察们，神色瞬间变得无比恭敬：
“温先生。”
而二叔听到名字的瞬间，脸色唰地惨白！
眼珠飞快转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扑通”一声朝父亲跪下，脸上堆满了谄媚笑容：
“温……温先生！原来是您！误会！这都是天大的误会啊！”
“我是被蒙蔽的！都是这个毒妇！还有这个小畜生！是他们逼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温先生明鉴！以宁……好侄女，你快帮二叔说句话啊！”
看着他那丑态百出的模样，再看看失魂落魄的江临渊，以及试图缩小存在感的雨薇……
积压的悲愤、绝望在这一刻彻底冲垮了理智。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撑起身子，用尽全力控诉：
“爸……警察先生……”
“江临渊……雨薇……非法拘禁、故意杀人、侮辱尸体、非法器官交易……还有他！”
我猛地指向二叔。
“助纣为虐，颠倒黑白！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沾着我和公公婆婆的血！每一个仪器……都记录着他们的罪恶！”
“求你们……法律……严惩！一个……都不准放过！！”
最后一个字吼出，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