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林月怀孕八个月时，江衍川彻底对她失去了耐心。
以 “安心养胎” 为由，没收了她的手机和银行卡，把她禁足在公寓里。
还特意嘱咐我 “看好她”。
被禁足的林月变得越来越暴躁，每天对着我摔东西发脾气。
杯子、花瓶、相框……
家里能摔的东西几乎都被她摔遍了。
但我始终笑脸相迎，不管她怎么骂怎么闹，都不还嘴。
暗地里却早已联系好律师和私家侦探，收集好了所有证据。
我手里有江衍川和实验室医生的聊天记录。
里面清清楚楚写着 “偷顾瑶的胚胎移植给林月”。
还有林月和闺蜜打电话时，承认自己 “天生子宫发育不全，根本不能怀孕” 的录音。
甚至连那个非法进行胚胎移植的地下实验室地址、负责人姓名和交易流水，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那个被偷走的孩子出生。
终于，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凌晨两点，林月突然捂着肚子尖叫起来，羊水破了。
江衍川慌乱地穿好衣服，扶着林月往楼下跑。
我则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身后，坐在了汽车的后座。
上车前，我悄悄点开了手机直播，将镜头对准了前方慌乱的两人，直播间标题简单直接。
“看四代单传的江家继承人，如何迎来‘血脉’”。
起初只有零星几个深夜在线的网友进入直播间。
弹幕稀稀拉拉都是【主播这是拍纪录片呢？】、【大半夜的去哪啊？】之类的疑问。
我没有回应，只是稳稳地举着手机，记录下这一切。
江衍川一路闯红灯，把车开得飞快，嘴里还不停地安慰林月。
“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到了医院，林月立刻被护士推进了产房。
江衍川在产房外的走廊里焦躁地踱步，时不时抬手看表，脸上满是期待和紧张。
他偶尔会对着产房方向低声念叨：“一定要是儿子，江家不能断了香火。”
这些话清晰地传进直播间，弹幕渐渐多了起来：【这男的怎么只关心是不是儿子？】
【看他急的样子，好像孩子多金贵似的。】
我则坐在走廊角落的长椅上，冷静地看着时间。
指尖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 DNA 鉴定委托书。
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只等孩子出生，就立刻采集样本做鉴定。
同时，我偶尔会调整手机角度，让网友能看到走廊的环境和江衍川的状态。
直播间人数慢慢涨到了几万人。
三个小时后，产房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声。
“生了！生了！”
护士抱着一个裹在襁褓里的婴儿走出来，笑着宣布，
“恭喜江先生，是个男孩，六斤八两，很健康！”
江衍川立刻冲过去，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绽开，就被我拦住了去路。
直播间瞬间沸腾，弹幕刷得飞快。
【主播要干嘛？】
“衍川，你累了一晚上，先歇会儿吧，我来抱孩子，你去照顾刚生产完的阿月。”
我伸出手，语气温柔，却在靠近他耳边时，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地说。
“毕竟，这是从我肚子里偷走的孩子，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