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没再说什么，目光在那道红痕上停留了很久。
那道红痕的尾端，有个圆形的绯红痕迹，像是指印，更像是吻痕。
“你平日和你二哥关系怎么样？”贺夫人又转了话题。
“挺好的，二哥对我很好。”都好到床上去了。
“你知道你二哥在外面有女人吗？”
南栀捧着汤碗，摇了摇头。
贺夫人说：“你二哥过段时间要娶妻了，这段时间你帮我看着他些，别让他和外面的女人再有什么牵扯。”
娶妻……
南栀手指捏着汤碗，指尖用力到发白。
心口又涩又堵，难受得差点落泪。
早有预料的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贺敛川没同意贺老爷子的耍赖悔棋，贺老爷子一路溃不成军，很快大败，他从棋房走出来，走到南栀身边坐下来。
贺夫人趁这个机会丢了一叠照片过去。
“这些都是你爸给你挑的，你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贺敛川把玩着桌上的水晶烟灰缸，有些散漫，“爸还挺关心我的，去渝市公干都不忘我的终身大事。”
南栀就坐在他旁边，他翻过的每张照片她都清楚看见。
每个女人都端庄漂亮，身上散发着优越家境滋养出来的贵气，与贺敛川很是相配。
和她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
贺敛川随手指了一个，“就她了。”
南栀看了一眼，那女人很漂亮。
是其中最漂亮的。
男人总是视觉动物，贺敛川也不例外。
贺夫人很不满意，“这个呢，这个是封家小姐，父亲是军区司令，你小时候和她关系最好，还说过要娶她呢。”
两三岁时乱说的话，谁还记得。
贺敛川唇角带着讥讽的笑，“您喜欢她？”
“不是给我挑妻子吗，我喜欢就行。”
“就她了，您安排时间见面吧。”
贺夫人脸上彻底没了笑容，忽然扯过南栀，“小栀来看看，她们两谁更适合你二哥。”
南栀坐在一旁，思绪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突然被贺夫人点到，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贺敛川也好奇一般，眸中带着兴味看着南栀。
南栀抬头对上贺敛川漆黑如墨的眼眸。
他定定看着自己，不知是想从自己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南栀斟酌着字句，慢腾腾地说：“既然二哥喜欢这个，那自然这个和二哥更合适。”
“呵。”贺敛川冷呵一声，收回目光。
他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客厅里的气氛沉闷逼仄到极点，压迫得南栀呼吸都困难。
贺敛川盯着南栀，南栀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低头看自己放到膝盖上的手指。
昨晚跪在浴缸中，膝盖现在还有些红，不过不明显。
她又开始走神。
她想起外界对贺敛川的评价，金尊玉贵，清冷自持，清心寡欲。
这样的贺敛川，是她高攀不上的。
南栀心情不好，午饭只吃了一点点。
贺夫人还想试图说服贺敛川选那位封家小姐，贺敛川没理会，撂下筷子直接走人。
南栀在楼下忐忑地陪了贺夫人许久，才上二楼。
一推开自己的房门，就看见坐在自己床上玩手机的贺敛川，听见人来了也不抬头，看样子是在回消息。
南栀吓了一跳，忙将门紧紧关上，单薄的脊背紧紧靠在门上。
“二哥。”南栀走过去，主动开口。
贺敛川头也没抬，看样子情绪不高。
南栀问他：“二哥喜欢那个女人吗？”他刚才在楼下挑的那个女人。
淡淡地甜香缭绕在他的鼻尖，贺敛川将手机丢在床上，顺势握住她的小臂，将人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