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低着头，不敢看他，拿过一次性筷子开始吃饭。
她嗓子疼，吃得很慢。
贺敛川是懂技巧的，那会儿很舒服，有种飘飘然上天的满足感，但是过后就挺受罪。
她嚼着米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贺敛川一直是这样的。
总是若即若离，保持恰到好处的暧昧，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好让人难以割舍。
也许男人就是这样的。
女人或许会因为上了床而更依赖那个人，可在男人眼中，爱与欲分得清明。
也正因如此，南栀从没想过她能光明正大站到贺敛川的身边。
——
第二天是周六，南栀不用去学校，贺敛川也难得多睡了会。
他是被一道电话铃声吵醒的。
贺敛川迷糊拿起手机，“喂——”
“你在哪？”那边女人的声音有些冷硬强势。
贺敛川掀开被子，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妈。”
电话那头的人是贺敛川的母亲，梁歌云。
“在哪？”贺夫人继续问，这个点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打电话问过别墅那边，知道他不在家，贺敛川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沉声回道：“有事，在外面。”
他准备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动作惊扰了南栀。
南栀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动作自然地抱住贺敛川的瘦腰，咕噜着说：“好困，再睡——”
贺敛川一把捂住南栀的嘴。
南栀骤然清醒，四目相对，才意识到他在通电话。
“你那边有女人？”贺夫人的耳朵特别灵敏。
“嗯。”被抓了个正着，贺敛川也没否认。
南栀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今天嗓子哑，贺夫人应该没听出他的声音吧。
那边静默了一会，说：“我和你爸在机场，你过来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贺敛川的父亲贺永康因公干去渝市半月，他的夫人梁歌云也跟着去了，还顺道去渝城大学做了演讲，今天正好是两人回京市的日子。
贺敛川下床穿衣洗漱，回来时南栀还坐在床上发呆。
听到他的脚步声，南栀抬头，呆呆的，“我要去吗？”
说完才觉得自己是在说废话。
贺夫人都知道贺敛川身边有女人，她现在跟着去，不就是自报家门嘛。
贺敛川让她自己回去，而他开车去机场接贺永康夫妇。
南栀脑袋里一片混沌。
但是她知道，贺夫人回来了，他们两这段时间短暂的安宁会被完全打破。
就像泡沫一般一击即碎。
贺夫人穿着黑色旗袍，很端庄娴雅，贺敛川一下车，她的目光就落在贺敛川下巴的牙印上。
“那女人咬的？”
贺敛川名声清清白白，贺夫人没想到他瞒着家里在外有一段隐秘的情事。
倒也没有太多意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忙于公务，偶尔发泄一两次也正常。
贺夫人上了车，贺敛川将贺永康的行李放到后备箱，也上了车。
“什么职业？”
贺敛川单手握着方向盘，回得漫不经心，“学生。”
贺夫人眉头蹙得很紧，眉目冷凝，“成年了吗？”
贺敛川嗤笑出声，“妈，在您心中，我是猥亵未成年少女的那种人？”
不怪贺夫人怀疑，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像花骨朵一样稚嫩，圈子里那些二代都很喜欢，贺夫人怕贺敛川学到那些陋习。
听到不是未成年，贺夫人总算松了口气。
“打发了吧。”
在贺夫人心中，攀上贺敛川的女学生都是别有所图，她道：“你该给钱给钱，该给房给房，宁可多给，别和她纠缠，你爸这段时间给你找了几个家世相当的姑娘，你必须和外面的女人断干净了。”